他们的腰是软的
比春风里的柳丝更擅长鞠躬
目光永远追着更高的影子
像向日葵，却只朝向权力的太阳
他们的根浅浅浮在地表
从不在乎土地的重量
风往东边吹，就把谄媚的花瓣
铺满向东的墙
风转向西时，又抖落一身旧词
在新的门槛前，重新练习鼓掌
他们把良心泡在功利的水里
泡成透明的标本
见人说人话时，嘴角挂着蜜糖
见鬼说鬼话时，獠牙藏在笑纹里
而那些无人的深夜
影子在墙角蜷缩成一团
连月光都懒得照亮
他们的人生是一本翻动的字典
永远撕去“坚守”的那一页
只用“依附”的部首
拼凑出向上攀爬的阶梯
可风停之后
所有摇晃过的痕迹
都成了墓碑上，最轻的字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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